脆弱的小心灵

虽然其人的个性像火药，高兴的时候是两百串的小鞭炮，噼里啪啦的让人看着都喜庆。发飙的时候是无坚不摧的重磅炸弹，所过之处一片狼籍。这个外星人基本是完全不懂中庸之道的。但是呢，人也是有小心灵的，而且还是很脆弱很敏感的。:)

事件一：

其实一开始只是我这个爱胡思乱想的妈妈有感孩子一天天长大，总有一天要独立，要自主，要离开妈妈的怀抱自己开创一个小世界。于是带着点自言自语，我对她说：

你长大了就可以自己穿衣服了。。。

也会自己煮饭给自己吃，再也不用人喂了。。。

然后你就上大孩子的学校了，很大很大的孩子的学校，叫大学。妈妈也不送你上学了，你可以自己去。。。

你会开车了。。。

还结婚了。。。 （中间被打断了一下讨论有关跟谁结婚的问题。 对，就是跟你最好最喜欢的男的朋友结婚。对，不可以跟cousin结婚，表哥会跟自己的最好最喜欢的女的朋友结婚。)

后来呢？后来你会有自己的地方，不是妈妈的家里，是你自己的家里，然后你就搬到那里自己住了。。。

小人儿表情虽然有点伥然，但并没有发出太多问题。然后很多很多天后的有一天，宝爸突然问我，你跟孩子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上学的路上很忧郁的说，妈妈说我要move to another place了。愕然了一下，跟他说了原委，被他大大批评了一顿: "为什么没头没脑的给孩子灌输这么伤感的念头？" well, 这孩子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听话"了？居然我说什么她全给注册到小脑袋里去了? 然后又很多很多很多天的另外一天，正给小人儿系安全带的时候，只见她头低着，略显落漠，轻声的，几不可闻的，自言自语又带点疑问的，说，我要住在another place了？......

我的神，这孩子，怎么还想着这个？忍着笑，又心疼又心里顺便小小快乐了一下（这孩子真好胡弄啊，居然我说什么她都当回事），很认真很"诚恳"的看着她，说，不会的，你永远永远跟妈妈住在一起，same house, same place，妈妈一定不让你搬到another place, ok? 爸爸接着说，对对对，妈妈还继续帮你穿衣服，煮饭给你吃，喂你。哦，还有Mia, 妈妈一直帮你们穿衣服，煮饭给你们吃，喂你们，好不？小人家虽小，也不是没听出来爸爸言语间的嘲弄语气，但有了这层保证，羞答答的偷笑了一下后，终于，放心了。 :)

呵呵，不是我不许人家长大哦，人自己都不想长大。yeah!!!

事件二:

说起来还是让人很心痛的。不是为我们家娃（她们实在太幸运了），是为太多太多在地震中受伤受苦甚至失去生命的大人和孩子们。

感谢sunny给我们这个机会，让我们在地震后参加了一次募捐的活动。那是一个周六下午，风有点大，天有点阴，是五月底吧湾区却仍然凉飕飕的似乎连老天爷都为了这个伤痛而高兴不起来。小小鱼时年三岁零两个月，小睡之后她尚有点迷糊的被我们抱下车来跟丫丫小姐姐会合。丫丫姐姐是见过世面的，对那些PG13级的地震poster并不感到惊恐。但小小鱼显然有点错愕了，我们在家说了再多有关地震的事情，也不及几张断垣残壁的照片来得震撼。虽然照片是精心挑选过的用意也不在吓人，但她已经可以在破碎的瓦块间感觉到残破和伤害和疼痛。我逐张解释，希望她的理解能够到我们是为了帮助屋子倒掉的小朋友们重建一个新屋子的程度，就够了。再多，对她而言，可能还是太残忍了。但是她的理解和理解延续的时间显然超出了我的预期。很少见的，她至始至终没有吵闹，非常冷静而近乎忧郁的参与了募捐活动。

回来后我们并没有再多谈什么，但这个震撼的强度居然持续到两个多月后奥运开幕的时候。当我这个大人都被欢腾的气氛熏得晕乎乎的，几乎忘了地震的伤痛，而她一个孩子看着介绍北京的节目，却非常疑惑的问，他们的屋子build好了吗？没有房子倒掉了吗？很惭愧的承认，我听了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不知道她为啥有此一问。更惭愧的是，她至少在不同的奥运节目里问了三次我才恍然大悟，这孩子显然是把地震和China完全联想在一起了，而且小心灵里还一直徘徊着对地震的恐惧和对倒掉房子的忧虑。赶紧拉着她看地图，非常仔细的解释了中国，四川，国家，省份的概念后，又慎重报告了一下地震重建后的状况，她才安心的开始看奥运。

人都说孩子是一张白纸，似乎有些白纸又更容易上色些。感觉自己责任重大啊，如果她迟钝一点，还可以给自己一点借口，不需要太在意自己的言行。可是这孩子什么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记在心里，然后反复的拿出来咀嚼，反思，提问。我不好好言教身教，怕她没有好榜样，更担心以后她会鄙视我这个妈妈。压力，粉大，粉大，粉大呀。

我要的不多

不过就是那口奶罢了。这是小小鱼小小时候我对她不耐烦的时候，我妈对我说的:“她不过就是要那口奶罢了”。

对小小婴儿来说，你不抱她，她哭哭也就累了。你不跟她玩，她吃吃手指也就将就了。你不给提供娱乐，她瞪着天花板一天也就过去了。但是，你不能不给她那口奶。

她要的不多，不过就是那口奶罢了。

这几天想来想去，喂奶的时候想（可怜的宝贝，连口健康的奶都喝不到），换尿布的时候想（尿尿时候好疼，尿不出来的时候更疼），抱她的时候也想（就是疼，怎么抱都减轻不了，可是又疼得说不出口）。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可以让任何人好过一点，或是让任何事改善一点的方法。地震了可以捐款，雪灾可以祷告大雪赶快过去，多少都觉得有点事情可以做做，而不那么绝望。可是这次，连悲痛都不知道怎么诉说？到哪天才会停止？这次过去了，这批宝贝受苦了，下次还会其他的原因其他的东西让其他的人受苦。

中国人难道真是注定要受苦？最苦的是，很多时候，连施害者和受害者都分不清了。都说问题根源出在奶农，农民不是最苦最被压榨的吗？怎么现在连要同情农民都觉得很困难？奸商，腐官，法规，道德，也许都是问题，但讨论尽了也帮不了，连什么叫贪婪，什么叫竞争，什么叫腐败，什么又叫道德的，无助的，无言的，更毫无选择的，宝贝们。

他们要的，不过就是那口奶罢了。

真想

把咱们家小甜甜小妹带出去给全世界的人抱一抱。这孩子实在太给我长脸啦。:)

见人就笑，抱起来就情深意切的要跟人说话。人不答腔还不行，她一声接一声的哎，啊，咕的逗到你哎，啊，咕的跟她进行火星语的沟通。最近又发展到笑出声了，在楼下就听到楼上奇怪的噪音一枚，经甜爸证实，是她被爸爸逗得笑出声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sweet的小孩?!

小小鱼那是从小就很酷的，对陌生人基本不笑，看到人就这么盯着，跟人玩儿stare game，看谁先瞪不下去。在其他地方还好，记得以前住highrise building，一群人挤电梯里的时候最尴尬，她给我抱手里就这么死盯着人不笑也不做声的stare at you。害我常常得在旁边陪笑脸 "诶，她就这样。这个baby是不smile的。" 现在好了，甜妹的粉丝一堆，从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姐姐阿姨保姆到不认识的路人，大家都超enjoy这傻娃娃带来的阳光和温暖。每天睁开眼睛一看到她，就觉得这世界充满希望，很累的时候都忍不住安慰自己“这孩子生得真值!”。:)

看病的故事

新生的时候，carseat拎进来，carseat拎出去。该脱的时候脱，该扎针的时候扎。张嘴就哭，哭完就忘。

一岁的时候，抱着进来，坐着等候，医生的手碰到就哭，护士给量什么都哭，哭完了扎妈妈怀里吃奶。

一岁半的时候，走着进来，四处张望，进了诊间才开哭，哭着给听心跳（听不到所以要听得更久），哭着给检查，哭哭哭哭哭，从头哭到尾，从进来哭到出去。但是哭完了知道要糖，要奖品了。

两岁，据说是可以讲道理的时候了。隆重的铺垫后，量身高，不哭。量体重，也不哭。量血压的时候，终于掌不住，还是哭了。

两岁半的时候，不记得了。大概还是介于哭与不哭之间。

三岁，基本无泪。

三岁半，我的神，居然兴高采烈的奔进诊间，盼望医生那一声"good job", 和看完后的贴纸。最不可思议的是，和医生有直接interaction了。医生抱上诊床，医生问她问题，医生跟她交流，最后医生跟她high give. 当医生问，你上学吗？你在上学干啥？看她那个有问必答的样子，我得忍着，眼睛看别的地方才不会爆笑出来。

她已经过了“十万个为什么”的阶段（老实说，还真有点怀念她的“什么什么，妈妈你在说什么？”的天真劲儿），所以出来后，也不再要求我们把和医生的对话翻译成三岁儿可以了解的语言，只是verify一下“医嘱”后，就高高兴兴上学去了。

And I 决定不感伤了。孩子总要长大的，就像人总要老的，皮总要皱的，有一天，也总要回去报到的。还是想想晚饭要吃什么比较实际些。:)

忘了记上一笔: 今天为什么要看医生呢？有人complain腿痛好久了，但基于每次都是要睡觉的时候才痛，平常该跑该野该发疯的时候都没听她叫过痛，所以咱一致决定就是小丫头片子耍我们玩儿，不想睡觉拿一堆理由来搪塞。不过叫了这么久，而且并没有因为"带你去看医生"的威胁而有怯意，我们终于决定带她去看看。还好并没有被两个不尽责（还沾沾自喜）的父母拖出什么大毛病，说穿了她就是运动伤害。其人跑跳奔动得太过火了，肌肉在痛啦。因为不严重所以平常没感觉，晚上夜深人静了，要睡觉了，所有的伤心事就给全涌上来了。解决办法很简单，吃香蕉补充potassium,还有每天睡前给拉拉腿筋to relax overused muscles. 唉，人白天使着性子疯玩，到晚上老妈子还得给人按摩放松。这年头，亲妈真不好当啊。:S

对话

车上，我和小小鱼。

妈妈：牛，你看，有牛！

小小鱼：yeah，我看到了。它的房子呢？

妈妈：（我怎么知道？难道也foreclosure了?）没看到也，可能在那些树的后面。

小小鱼：牛在干麻？

妈妈：（还能在干麻？）在吃草

小小鱼：哦。那些树好干啊

妈妈：（还真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孩子）是啊，好久没下雨了。

小小鱼：它们很渴吗？

妈妈：可能吧，不过没关系，大树可以一次喝很多水，然后很久都不会渴。(解释这个我是老手了。她担心很渴的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加州这个天气实在太干，干得我们宝贝都着急了。:))

小小鱼：那小树呢？

妈妈：（看，我们都不死循环也。只是生生不息的一直问下去，问下去，问下去。。。）小树嘛，我也不知道。可能会有叔叔晚上开着truck出来浇水。

小小鱼：为什么不白天出来浇呢？

妈妈：这个嘛，白天太热了。

小小鱼：那他们就可以不穿jacket了呀。

妈妈：（什么跟什么，从牛到白天不用穿jacket) 他们不怕冷，晚上出来浇水也不穿jacket的。

小小鱼：爸爸不怕冷。

妈妈：（咦，这跟爸爸有什么关系？）大概吧，今天不是很冷。妈妈也不怕冷，你看我也没穿jacket.

小小鱼：可是你刚刚打喷嚏了。。。

你说我即使想不唐也是不可能的。有人的小脑袋就这样飞快的转着，眼睛看着，小心眼留意着，然后一样一样的串起来，问你！搞得我们现在都不敢说不能解释的事了（譬如silly comments about someone or something)，因为有人会问，这是什么意思？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再酱紫下去，为了养这么个孩子，我都要成圣人了。脑袋里一点狭隘的，偏激的，有成见的，戏谑的，自私的想法都不能有。就得光明的，坦荡的，公平的，善良的，甜蜜的，很有逻辑的，这么活着。至少在她面前这么活着。妈妈当成酱紫，真累！还有，如果人连妈妈打个喷嚏都能注意到，甚至联想到我冷了，那还有多少事多少话我做了说了她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只是不说出来？

爱的表达和感受

爱是什么，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我是爱我的宝贝们的。她们，应该也是爱我的吧。我怎么爱她们呢？我照顾她们，保护她们，还有，我希望她们过得很好，有一个很舒服，很"优秀"的生活。那她们是怎么爱我的呢？她们笑给我看，她们抱我，她们需要我，她们用湿湿的爪子抓我干净的衣服，并觉得这是天下最好玩的事。那，我妈妈也是爱我的吧。她也照顾我，保护我，希望我过得好，有一个很舒服，很"优秀"的生活。那我，是怎么爱她的呢？我笑得不多，我抱的机会也不多，我很干净的也很少弄脏任何东西。但是，我听话。我爱妈妈，所以我像一个优等兵一样的，听话的做一切她指定我做的事情，并且做得很好。在她的指挥下，我很努力的替自己建立了一个"优秀"的生活。

从懂事开始一直到上大学，我做错的事，几乎可以用手指头数得出来。被责骂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完。连我没有做错，只是做得不好而自己感到无地自容的事情，都是寥寥可数。对，我就是那么完美的一个女儿。我是家里的标兵，好比军队里的旗舰。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聪明，我的鲁钝是有名的。如果当时要写resume的话，我的专长强项特殊才能都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听话"。当然，我并不是每一个人的话都听的，全世界我只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妈妈。妈妈如果叫我去杀人，我大概都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因为那个人显然该死，如果妈妈觉得他该死的话。这样的女儿，是很爱她的妈妈的。她表达爱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听话，言听计从的听，唯命是从的听。这么听话的女儿，算不算是任何一个妈妈的美梦成真？但其实上，这样的孩子根本就是个二级残废，只是她残的地方还没有显露出来而已。除了听话，她根本没有学会任何其他表达爱的方式！

然后，这个女儿，跟所有终要长大的孩子一样，也长大了。长大的世界是复杂的，不是事情太多的复杂，而是人太多的复杂。我还是听话的，但是，我认识的人不听她的话，我喜欢的人也不听她的话。当我跟我喜欢的，不听她的话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自己都开始很难很难听她的话。然后，我就变成一个坏女儿，一个不爱她的坏女儿了。从来没有人教过我，除了听话，还有什么表达对妈妈的爱的方式。也从来没有人教过我的妈妈，除了女儿的唯命是从，还有什么可以感受到爱的管道。

我企图用关心来表达我的爱，但她感受不到。她不觉得我爱她，因为我无法因为爱她，而放弃我的生命中，那些不听她的话的人。她很爱我，但是我也感受不到。我不觉得她爱我，因为她无法因为爱我，而接受我很满足于自己不“优秀”的生活的事实。我们都没有学会爱，我们都不知道如何表达和感受爱，当我们的生活早已不是指令和服从那么简单的互动。妈妈跟我说，她的何氏壁碎了（女儿大概都是母亲心目中的壁玉吧），无法修复，她又舍不得丢弃，只好让它放在那里，不去看也不去想，才不会伤心。而我呢？我的灯塔灭了，不再指向，我又不能就此停住，只好自寻出路，边走边学边犯错，才不会完全迷失。

搞不懂的是，我们母女的关系一定要这么dramatic吗？我不是何氏壁，也不需要一座灯塔，为什么我们的母女关系不能很平淡，很甜蜜的，就像一个很平常的妈妈和一个很平常的女儿一样，互相关心，为对方的快乐而快乐，为对方的悲伤而悲伤？难道到现在，我的妈妈还没有认清到，她的女儿不是壁玉，而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而她，如果愿意从灯塔的顶端走下来，做一只台灯，我们母女的关系会亲近很多很多。至少，我们都会再重新感受到对方的爱。

我要一直爱我的宝贝们的，而且我要学会很多种表达爱和感受爱的方式。

当我的宝贝们不再需要我的引导的时候，我要给她们支持。
当她们不再需要我的支持的时候，我要给她们肯定。
当她们也不再需要我的肯定的时候，我要给她们，她们要我给她们的。
当她们什么都不再要的时候，我知道，她们一定是很快乐的。

我的宝贝们可以笑着爱我，可以抱着黏我，可以哭着需要我，可以骄傲的觉得我是老土。而我一定要学会，不管她们用什么方式表达，我一定要很努力很努力的去感受她们的爱。

睡觉问题

说到底，根本就不是问题！都是gene!!!

我们不满三个月的蜜宝已经睡得比三岁半高龄的小小鱼好了。一样的爸妈，一样的crib, 一样的产奶量，一样的照顾，甚至一样的儿歌，一样的bed sheet and blanket, 蜜宝楞是比姐姐好睡了那~~~~~么多。

两个半月就从九点睡到五点才叫唤(knock on wood!)，喂完了倒头继续睡回去。即使不立刻睡回去，抱上大床，在挤眉弄眼，企图跟妈妈答上个话荏子的努力惨遭拒绝后，自己摸摸鼻子，也就睡回去了。想起小小鱼当年在晚上十个小时的睡眠里，要醒来四次，第五次是早上六点，然后就睡不回去了。而蜜宝五点这么一睡，又可以睡到八点半。还不是自己醒的，是被热心的姐姐叫醒的！

所以说呢，这个sleep我看是不用train了。都是命，都是gene。摊到什么宝就是什么宝。乖宝是福气，闹宝是锻炼。不管摊到什么宝，咱都只能，认命！

前世今生

有那么一天下午，全家都在，小小鱼的爷爷奶奶也刚好在（蜜宝出生前的几个月），小小鱼大概也就刚满三岁吧，我们家出了这么一段对话。

小小鱼：I need to go! I need to go!!!

妈妈：快去吧，我在这里陪你 （坐小凳子上，陪一个臭哄哄的小人儿解决大事）

小小鱼：有眼泪，我要tissue (没办法，人太用力了嘛 :))

妈妈：这里，给你 (抽了一张面纸给她)

小小鱼：（面纸扯成碎片扔地上）

妈妈：你太坏了，怎么又make a mess？

小小鱼：我不坏。

妈妈：你坏。

小小鱼：我不坏。你小时候也坏。

妈妈：（觉得好笑异常）你又没见过我小时候，怎么知道我坏？

小小鱼：我知道。你在外婆奶奶家。

妈妈：（兴趣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外婆奶奶家？（我们从来没有正式讨论过这个话题）

小小鱼：我知道。我在外面等你。

妈妈：（晕，无语）@#$%$%^&$$#$^%%*&^%

我们真的是，前生就注定是母女吗???

她说得斩钉截铁，一点没有犹豫，平静自然的脱口而出

-- 我在外面等你 --

大下午的，觉得好笑的同时背脊一股冷汗冒上来。

难道，难道真的有前世今生？难道在那么久那么久以前，咱们母女的缘分就已经注定？

对于这么一个近乎spooky的孩子，我能不对她另眼相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