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anuary 21, 2011
差别待遇
昨晚蜜同学非常非常非常不合作,从回到家就百般刁难每一个人,晚饭更是到了粒米不进的地步,连走个场子的面子都不肯赏给大家。还非要站在我椅子后面勒着我的脖子,让她每餐都饿得眼冒金星的老娘也没法吃饭。
大家都拿她没办法,我只好出来交代一下场面话,表示你妈也不是就真的被你一只猴子给吃得死死的(虽然我们全体都被她吃得死死的 :P),数落她: 今天你真的很坏,很不听话,叫你坐你不坐,让你下去你也不下去,什么都不吃还在这里捣蛋,不给奶奶喂,不给爷爷抱,现在还勒我的脖子不让妈妈吃饭!(听起来是不是就很不给力,很不铿跄,摆明了就是场面话?)
她想一想,嗯,今天的确过分了点,搞得有点众叛亲离。把勒着我脖子的手松开,站在那里想了半秒钟,决定:这时候绝对不能开始吃饭,也不能就此听话,哪以后还有谁把咱当老大?
一溜烟下了我的椅子,跳到地上,趴下,把自己伏成一颗(狠可爱的!)小球,然后开始哀哀哭了起来!一连串的动作做起来行云流水,瞬间逆转情势,把一个最捣蛋的变成最委屈的!
哭了当然不到三秒钟就有人看不下去了,爷爷饭也不吃了,立刻跳过去抱,还抱出我们的视线,不让她难堪。
姐姐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问我,为什么蜜蜜不吃饭还可以被抱到房间去玩?想想我们对姐姐,那不止要她吃饭,还要坐得规规矩矩的吃,还要蔬菜肉类饭饭什么都吃,还要一样不剩的全部吃完!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个不公平待遇,只好跟她说,爷爷是抓她进去time out的(yeah right!!!),不是让她玩的,边说,耳朵边隐隐传来祖孙俩玩peek-a-poo的欢声笑语。
几分钟后,坏蛋回来了,没有人要求她吃饭或是做任何补救工作,我们都很“自爱”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晚上该她的巧克力一点没少,临睡前再来一杯温得刚刚好的奶奶(不过奶瓶倒真是给戒了)。人家,就这么平平安安的,再次度过一个完全没有consequences的夜晚。
所以说投胎也是技术活,不需要长得美丽聪明漂亮听话,只要算好时间,等我们都跟姐姐周旋得精疲力尽的时候,再轻轻巧巧的来报到,那真是爱怎么怎么着,不吃饭不睡觉不听话不potty,皮老肉粗神经大条的我们已经学会很镇定的安慰自己,都会grow out的,都会的... :)
Tuesday, January 11, 2011
謝天
個人感受就是這樣,常常是自己被自己感動得不得了,旁人看了覺得莫名其妙,小題大做。所以給有耐心看完的同學們友情提醒一下,覺得莫名其妙是非常正常的。我只是有這麼老大一段心事終于放下,覺得需要找個地方松口氣,也算小小慶祝一下。
第三位小盆友的來臨從一開始就充滿了沒有必要的戲劇性。來了就來了唄,可是我和她們爹一定要輾轉反側很久很久,才終于決定,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讓咱們家從勉強中產變成徹底赤貧,順道把媽媽很想搞的廚房,和爸爸很垂唌的BMW一次推翻,還有還有,讓已經忙得腳不沾地的老媽更加勞苦憔悴的話,那我們,也只有認了。接著我們本來已經過得equilibium的生活就起了很大變化。房間要重新arrange, office傢具的購買計劃被擱置(也許以後就沒有特別的home office了,媽媽又要回到把自己隨便塞一個角落工作的日子, 5555),然後是每天已經被大小meeting擠得滿滿的日程要再擠進很多的OB appt,和各式各樣的花式檢查。
發現又是一個小姑娘的時候,我只能跟她爹說,你志己以後,就好自為之吧。我們四個,肯定是要黏成一個不可分割的大面團的,你一個男生,該幹啥幹啥,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了。而我自己心裡是有一點小失望的。有男有女的念頭當然是原因之一。還有就是,我寵愛這對小姐妹已經到了極致,怎麼還有力氣再spoil another one? 當然對於自己肚皮的疑惑也是有的。難道我就是傳說中的,就是生不出男的,在古代注定非常苦命的,沒有地位的,可年婦女? :P
可年婦女很幸運的,一直都有很方便很先進的醫療系統在照顧,一切行禮如儀,該約該做該看該談該吃的,一樣沒落,這次還加菜做了羊膜穿刺。結果正常,雖然我們倆還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太放肆,大剌剌的以為it's just another pregnancy. 該cancel的trip我們還是cancel,該小心的地方還是take extra precaution. 套用她們爹底的原話,就是let's not push our luck too much. 家有兩尾活蹦亂跳的肉肉魚,我們已經非常感激涕零老天的眷顧了。所以所有的appt,無分大小遠近,他還是跟以前我們生大姐的時候一樣,從頭陪到尾,總是跟我在doctor's office會合。不同的是,以前他坐subway到Columbia醫學中心,看完醫生後我們一起去大吃一頓,從日本料理到French bistro到Krispy Kream甜得要命的chocolate donut。現在則是在doctor's office匆匆會合,appt完了,兩個“要人”各自趕回office開各自的very important meetings. 不過這次從頭開始就有她們姨在旁邊一起亂興奮,所以逛街購買maternity clothes倒成了我們另一項娛樂。
雖然處處小心謹慎,但什麼心理建設都沒法prepare我們在level II ultrasound聽到寶貝儿的大腦正上方一塊儿東西看不清楚時的驚恐。兩個醫生進來看,都看不出清楚。最後醫生不輕不重,不冷不熱的建議,做一下fetal MRI徹底檢查。在level II report看到“may not be seen"和“abnormal"幾個字眼的時候,我雖然沮喪,還存著僥幸心裡,心想,醫生就是想要比較小心嘛。
等待的一周裡雖然惡夢無數,但還是偷偷樂觀的覺得,應該沒事吧。最重要的是,姐姐聽了我的一點點worry後,一反常態的,沒有皺起她的signiture眉頭很concerned的樣子,而是很冷靜,很清楚,很肯定的說,baby is OK. They just didn't see it clearly. 大家都說小孩子心靈清明,感受得到我們感受不到的東西。我很願意相信,她們小姐倆,已經暗暗通過消息,讓姐姐來告訴我們,一切都會沒事的。
一周後的MRI在Stanford的兒童醫院做,老實說,我都不知道我們能幸運到什麼地步了。從OB到檢查到進一步的檢查,我都是接幾個電話,瞄一眼calendar,一群最high quality的醫護人員,站在一堆最先進的儀器旁邊,我只需要被pampered的哄上去,就一切交給他們了。每次檢查還一直被關心的問,is this ok? are you feeling ok? 我常常心想,我簡直太OK了!不過就是躺那儿讓你們這里摸摸那裡照照,有啥不OK的?只要你們保證我的baby OK,咬我塊肉我都不會叫太大聲。Fetal MRI is a big deal. 保險,醫生,醫院全involve了,我大半天都耗在電話上,跟七方八面的人交涉。不過他們都是在幫我們家小小盆友的,都是好人,要我耗上多久都沒關係。
MRI前再照一次ultra sound,我心存幻想的跟小小盆友再次交涉:娃呀,咱都上Stanford了,你也折騰夠了,看這儿不是挺好挺敞亮的,你就合作點,這次給咱看看清楚好不?她們姨說,這娃就是一個超級志念的主呀,ultrasound顯然不入人家法眼了,所以還是堅持MRI全套的上。
再次照ultrasound,還是,看不清楚。。。
在這之前,我已經上網把能看得懂的相關東西都看了遍。因為是極小的機率,大部分文獻都不是家長的post,而是專業paper了。所有的報告,都指向從輕到重的不同程度defect. 其中只有一篇說,不能絕對的聯係少了這個cavum和任何後來的birth defect有關。所以當再次ultra sound還是沒有被告知是虛驚一場,立刻被sent home的時候,我已經預備接受最壞的結果了。staff把我們帶到樓下的MRI,看到等候室裡一個七八歲的小男生穿著醫院的大袍子,和他的爸媽坐那裡看電視。我好替他們每一個人難過,也暗暗希望大家都能惴惴的來,安安心心的回家。另外還有一個成人的大~~~男生,跟他年邁的父母一起來,他肯定是老病號了,瘦得不得了,還拄著拐杖,我們無言的朝對方笑了一下。
然後就輪到我換大袍子,要進去了。醫護人員都很好,operate儀器的是個年輕小伙子,他儘量活躍氣氛的輕鬆解釋這個那個,還跟我保證進了筒子也不會被外星人adopt. :) 然後問我有沒有幽閉空間恐懼,我自己知道是有點的,但不嚴重。然後他無微不至的問,要不要毯子?要不要extra pillow?要不要supportive pillow?喜歡什麼樣的movie?這個耳機的音效很好,etc etc,簡直跟做瘦身spa一樣,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來幹麻的,就只差沒給我抹上精油,打開海浪的音樂了。被pampered得凌漓盡致,到她們爹覺得百般無聊的地步,因為都沒他什麼事了。強烈磁性的房間裡他又不能帶上iphone,居然問我他可不可以到外面去等,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啊。
Anyway,側趟下,毯子蓋好,耳機戴上,枕頭夾好,眼鏡戴上,一大片MRI camera再蓋上肚子,我就被隆重的送進大筒子裡了。越來越接近,當筒子快到脖子的時候,我發現,不對!!!!這跟我諸多噩夢中的其中一個一模一樣!被囚禁在狹長的幽暗的筒子裡,最後我一定會窒息而死。大叫一聲,STOP!!!!! NO!!!! I CAN'T!!!!!! 就被救出來了!老公非常錯愕,不知道我對幽閉空間恐懼到這個地步,一直安慰我,這不是惡夢,我們在醫院裡,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賕著旁邊等著把我吃掉的大筒子,想起我的惡夢,想起我的寶貝的未來(in fact,到底有沒有一個未來??!!),我放聲大哭! 連日來所有的恐懼無助和沮喪,一下全湧上來,這下我是徹底崩潰了!而且我完全無法想象自己要如何再被送進那個筒子,而不被憋死。小伙子剛剛給我們一點privacy,現在又跑進來(後來我才知道他同時也去請示上級了,也就是Stanford一把交椅的fetal MRI專家,問他這時候該怎麼辦),問,要不我們明天再做?他可以幫我從新安排時間。我立刻說No,非今天不可,我們已經沒有很多時間了,無論結果好壞,越早知道越好。而且到了明天,筒子也不會真的變成瘦身spa,該來的總是要來。
於是,我們從頭再準備了一遍。這次,我什麼都不要,no毯子,no pillows,no耳機,no眼鏡,我也不要看電影! MRI room裡的機器聲音狠大狠大,所有人員按規定都要戴耳塞,我請求不戴(但這個沒有被批准),我就要無牽無挂,沒有任何累贅的進去,我就要聽到每一個聲音,看到每一個細節。老公這次不輕鬆了,站在機器旁邊,我讓他搬張椅子過來他也不要。說,你看,沒事的,我甚至不用等機器放你出來,你真的受不了了,我拉都可以把你直接拉出來。然後我就進去了,這次我問清楚,頭會進到什麼地方。仰著腦袋,我還是可以看到外面畫得美美的天花板上的白雲和小羊。大機器旁還吊著一隻長手長腳的毛猴子,所有安撫小盆友病患的東西都起到安撫我的作用。
40多分鐘裡一下都不能動,側躺得我胯骨咯得好疼,左腿徹底麻掉,還時不時要hold breath, 以求照片清晰。到最後幾分鐘,我覺得自己快爆炸了,可是最後一組照片一直照不成,因為,晚上八點,我餓了。。。。我一餓,小傢伙就到處亂滾亂踢,照片怎麼都照不成。試了好幾次,終于,好了!我被救出來了,出來後,非常恐懼的又瞪了筒子一眼。然後問小伙子,你確定該照的都照了?我實在不想再來一次了。他說,非常確定,因為醫生都approve這些照片了。原來他一面照,大牛醫生在醫院不知道哪個角落,遙控來著。一定要照到全組他想看的,才會滿意放人。松了口氣,至少,我該做的都盡力了。接下來,就看老天的意思了。
出來拿個人物品,外面staff很溫柔的說,很高興you went through with it。敢情是我剛剛放聲大哭,她們在外面的也全知道了。出來後換衣服,從洗手間出來,頭一抬,剛好看到剛剛那個成人的大男生老病號也從MRI的大門出來。他非常認真的,善意的,不是那種陌生人禮貌式的,眼睛裡好像有很多話似的,對我抿著嘴用力笑了一下。我一下就覺得,他肯定知道什麼!肯定在跟我傳達什麼訊息!他在這裡晃悠一定不少時間了,一定比我們普通人更敏感些,他在給一個沮喪的孕婦一點點陌生而溫暖的祝福。當然也不排除,他可能就是聽到我的放聲大哭,想感謝一下我今天給大家帶來的笑果吧。
回家的路上,我們兩個都覺得很沉重。老公,是一个很入世的人。講得白一點,就是很“俗”。凡事他只看fact,我對任何事的大驚小怪或是情緒反應,在他看來,都是因為道聽途說或是被情緒沖昏頭的不理智。對authority他也從沒有絕對相信,凡事一定要質疑一下來源,甚至來源的credibility, 才決定要相信幾成。在cynical界都算是一朵很難搞定的奇葩。站在他的對面,凡事憑感覺的我,對他這種唯物的俗人大部分的時候是把耳朵關起來,自己高興怎麼讓道聽途說給misled得一驚一乍就怎麼一驚一乍。
所以這次,當我整個人都沉溺在不可自拔的最壞設想中,最想聽到的,是他跟往常一樣,很嗤之以鼻的說,這都值得讓你嚇成這樣!以什麼什麼的角度來說,再根據什麼什麼的往例,還有醫生們在這個結骨眼通常的反應,這個狀況根本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但非常反常的,這次,他很沉默很沉默,我在internet上亂search的時候,非常希望他來阻止我這種無頭蒼蠅式的盲目行為。可是,他只是用沉默跟我站到了一條陣線上,無言的加入了我的恐慌行列。後來我逼他非說出一點想法來,他終于很情緒化的說,這個情況怎麼可能會有好結果?!頂多就是到底有多壞而已!東西已經看不到了,而且是在最最最先進的醫學中心,我們怎麼還能安慰自己,最後會turn out一點事沒有?!這跟你平常的道聽途說不一樣,跟醫生平常事情可大可小,結果可輕可重的態度也完全不一樣,這個東西有任何一點疑問,就是一個問題,只是問題到底有多大多嚴重的分別而已。
我從來沒有這麼期望他跟我唱反調,但這次,他居然把我心裡所有的恐慌一下子全說得再明白不過。然後我們就各懷一樣的心事,各自對對方氣嘟嘟的回家了(雖然不知道到底對對方有什麼好氣的)。到家後,蜜蜜沖出來要媽咪抱,還咭里咕嚕的報告了很多事情。公婆已經把她們喂飽洗淨,然後說,她們早早就吃完飯了,然後搬了兩把小椅子坐在窗口看每一輛開進這條小路的車,歡欣鼓舞的問,是媽媽的車嗎?是媽媽的車嗎?這距離我們到家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前的事了。她倆就這麼望眼欲穿了半小時直到奶奶哄她們去洗澡看電視。我和她們爹看著窗口並排的兩張小椅子,想著她倆坐在那裡,望著濃濃的夜色等我們回家,姐姐心裡還揣著is mommy ok?的心事,立刻就受不了。同時也想著,也許,我們就是太幸運了。有了這麼兩個夫復何求的娃娃,居然還貪心的盼望再來一個sugar and spice and everything nice? 也許老天爺覺得給我們的已經夠多了,這次要收緊口袋了...
晚上抱著蜜蜜睡覺,毛毛頭在我臉上噌來噌去,她又要我把“快快睡”的搖籃曲裡“到天明,上帝會使你依舊聰明”改成“依舊笨笨”(這個小神經病就愛搗蛋,什麼都喜歡對著幹,寧可人家說她笨笨也不要說她聰明)。但這次我不依她了,堅持一定要唱聰明,因為baby不要笨笨,我們的baby一定要聰明!! 晚上又做了無數稀奇古怪的夢,包括夢回小時候的家,在夢裡接到醫生的電話,說,我們還是不能給你一個答案。。。 雖然沒有哭一夜,但早早就起來了,抱著蜜蜜跳回自己的大床。摸摸老公的大頭,心想,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吧。他起來後把我的電話搞定3 way calling, 醬紫醫生一打電話來,我可以立刻連上他,以免我慌得連該問的問題,該聽的結果都聽不到。一個人坐在電腦前面,腦袋一片空空,跟妹妹和關心的朋友通話也是心不在焉,自己又偷偷哭了一會兒後,已經決定,肯定是壞事了,醫生肯定是在跟其他醫生做最後確認,才會花這麼長時間討論。
胡思亂想的時候跟妹妹討論。我們之間,一直是事無論大小,结果無論好壞,都一定要跟對方報告,也都有義務要陪對方走過。反正就是兩個人身上無論挑的是什麼擔子,都會毫不猶豫或是害羞的把它加到另一個人身上一起擔擔,是休息也是安撫。當一切看起來就是沒有那麼好的時候,我們也會很“殘忍”的幫對方說出很可怕的假設。在危急的時候,醬紫反而有種扒筋見骨,血淋淋直視問題的解脫感。尤其像我這種對問題常常用視而不見,連臉上老大的痘子都懶得動手擠掉,心存久了就消了念頭的人,有時候就是需要有人把血淋淋的話說在前面,簡直可以當therapy使用。當妹妹聽到我已經不再心存幻想的時候,很老實的說,如果是她,有任何一點問題,是絕對不會留的。我沒有接腔,但非常感激她把話說到這麼明白。
另一邊,又跟好友6發了一陣傻。她跟我一樣,是鴕鳥型的精神病患者。可怕的幻想不比人家少,但船到橋頭自然直,凡事拖拖就拖過去的behavior跟我一模一樣。
同時又跟遙遠的好友明有一搭沒一搭的通信。明是理論界的奇葩,大小理論層出不窮。也是實踐界的標兵,奇奇怪怪的project一個接一個。她的情緒波動處在一種well controlled又不冷血的中間地帶。不是說她特別理智,或是特別智慧,而是她能關心而不亂,置身其中又能保持旁觀者的清醒。所以你能感受到她的溫度,但她本身又不至於被你的焦灼燒得亂了思路。Anyway, 她安慰我,女娃有defect的機率比男娃小很多,但如果真的很不lucky,那是沒有第二個選擇的。而這世上有太多事都是命定,毫無原因可說。然後我聽從她的建議,把bbs的佛版打開,準備跟命運妥協了。才看到佛版版標“慧”的篆體字,電話就響了。直到現在我還覺得,那真是一個sign啊。
心跳狂飆的冷靜的接了,把她們爸爸連上,然後等著被宣判。醫生很輕快的說,MRI is good news! 然後我等著聽他接下來的“BUT"。聽到”the cavum is normally formed"之後還是沒有but,我有點把持不住的開始掉眼淚,用不同方式至少問了四五次:所以她的左腦右腦大腦小腦,腦殼腦葉前腦後腦都沒事了?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都沒有?
醫生說,是的是的,就是醬紫的。
他還順便把baby全身片子都仔細看了一遍,都很好!最後我再問一句,所以,你是說,真的都沒事了?就醬紫了???他頓了一下,說,呃,只有一件事(我就知道,肯定還有事!!!),你們快去celebrate吧。
哭得分不清楚東西南北的把電話掛上。老天爺上帝菩薩真主阿拉,剛剛絕對一起開會過了決定再對我們網開一小面。小心翼翼的揣著這個得來不易的天賜的禮物(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有些父母會替娃娃命名天賜),打電話跟妹妹報告好消息。再上網把所有的親友抱一遍,親一遍,謝一遍。終于,覺得自己又活回來了~~~ 她們爸爸不到中午就興奮的跑回來,我因為有個1pm的meeting所以也就是跟他一起亂高興了一下,並沒有大舉跑出去慶祝。
現在,我有點感謝得不知道對象是誰,是God是親友也是這個人生。雖然聽起來有點天真得無聊,但說得更爁情些,就是每一天的快樂都好像是多出來的快樂。大概有點像重病被治愈的幸運者,覺得每活一天都是多活的一天。失而復得就是比一直擁有要更讓人珍惜吧。當然這不代表以後我就能夠一直活在這種嗎啡式的嚴重陶醉中,但在以後一定會陷入的很多瑣碎情緒裡,想起這一段心情和經歷,應該會比較容易給自己開解吧。
然後,wood是要繼續knock的,fingers是要繼續keep crossed的,小心翼翼也還是要繼續保持的。老天給我們的東西,隨時都可以換個法子收回去,所以,我們一定不能太驕傲。 :P
很高興有機會share這張照片。如果不是good news,這張照片記錄的,就會是我最不想想起的一天。聽從好友nemo的建議,裏面系了紅腰帶,脖子掛上紅項鍊,希望能帶來好運。And it worked!!!!!
再說一句,LOVE YOU ALL!
And無論是誰看到這篇,也祝你很多很多的好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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