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我生日快樂

前三天

糊涂明打电话来，祝她的阿婆姐姐生日快乐。
能让一个糊涂蛋记得一个日子，那是很不容易的。暖洋洋#1!

(再加三級不容易的，是她居然三天後又精明無比的找出一張不知道用了什麼眼神，讓我看起來“很有林青霞風采”的照片，在flickr上又祝了一次。暖洋洋#100!)

前一天早上

個性鱼：(非常篤定的語氣) 今天是你生日. Mommy happy birthday!

媽媽：可是我的生日是明天也。

個性鱼：那你pretend是今天嘛 （好霸道的祝福! 人家哪天生日都由她說了算!）

妈妈：好吧。你可以做一张卡片给我吗？

個性鱼：here! (把妈妈的手打开) It's a special card for you.

妈妈：（这也太馬虎了吧! 居然跟老娘玩起imaginary card的游戏了）在哪里？没看到呀。

個性鱼：在这里。(指著媽媽的老心) It's in your heart.

妈妈：（ft! 越来越玄乎了。自己想偷懒还想出这么多花样，不过就是要她随便找個纸头写个happy birthday嘛，還這麼小气！）好吧，那卡片上寫了什么ne？

個性鱼：(小聲下去) I love you mommy...

接下來是一串令人瞠目結舌的對話，但應某人要求keep it a secret, just between us.
所以雖然很想拿出來show off, 還是得上牙咬住下牙堅持忍住！
暖洋洋#2!

簡言之，這孩子就是我的毒藥!

她不需要笑得花枝亂顫逗媽媽開心，只消隨便丟出兩句話就足以致命。
與其說媽媽是她的港灣，不如說她是媽媽的船錨。
因為她，我心安理得的做一個安分守己的人。
再混亂的人生，我都得為了這只小魚好好穩住。

With my little ones -- what a typical moment for us. :)
April with a drop of tear on her face, and
Mia clapped like this is the most exciting moment to celebrate!



緊鑼密鼓的前一天晚上

無比運氣的我們，有一個小時內隨叫隨到的爺爺奶奶，學校放兩個半星期的暑假，老人家於是欣然同意幫我們看那只活蹦亂跳的魚。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以生日為名，我們和久別了的french dinner重修舊好，再一次恢復親密關係。

有名的Gary Danko or Fleur de lys都要老早預定，而且進個城還得把自己花枝招展的打扮起來，不然混進一群都市男女中會渾身不對勁，看看人家帶位子的都比咱體面。檢視了一下自己的配備，包括抽屜裡干掉的睫毛膏，買來只用過兩次的睫毛筆，我決定以目前裝備看來，進城的事還是能壓後就壓後。

稍微search一下，發現咱矽谷除了出產大量brain activity非常活躍的精英BAE以外，小資餐館也呈點綴性質的到處都有一兩家。Le Papillon據說也算是Santa Clara的一個“destination”，就仗著它一通電話就預定到當晚的平實勁，我們決定去試試。

還真別說，第一道Hot and Cold Foie Gras就把我們吃得徹底醒過來了。可惜我現在只想趕緊寫完去睡覺，不然真的可以大書特書那個美味。被兩土人念念不忘在Montreal吃的Restaurant Toque也不過如此。接下來的
兩口pan seared scallop,
兩勺半龍蝦湯，
三叉子沙拉，
四塊櫻桃鴨子，
三跺酒汁鹿肉，
和最後好~~~~~大一個頭但迅速消氣的Soufflé Grand Marnier with Fresh Berries，
吃得我們酒憨耳熱，這裡兩口那裡三口的居然也飽了，至少我是飽了。:)

再多說兩句這家餐廳吧。

不是run by some hot shot iron chef winner，所以也沒太多花頭，不管是佈置，食器，擺盤，服務，還是食物本身，都恰到好處，很含蓄的表達品質，屬於"悶騷型"精致。

Waitress自己對每樣東西都小有見解，她的"if you're in the mood for blah blah blah"式推薦很有娛樂性。用白話文說就是，
如果您今天有茹毛飲血的衝動，請試試我們的酒汁鹿肉。
如果您想神清氣爽的來點精瘦的東東，那今天的小羊排應該是您的首選。
點完了還很體貼的提醒一下，如果願意試試他們著名的霸王Soufflé，那就跟著主餐趕緊點了，不然時間跟不上。

Anyway,除了Lobster bisque實在偏heavy不推薦以外，孤陋寡聞的len覺得每樣東西都做得很到位，很有誠意。暖洋洋#3!





不過當付錢的大爺眉花眼笑一邊付賬單一邊說：we should do this more often的時候，我心想，那還是等您老過五十大壽的時候再說吧。:)
小資男碰到務實女的挫折大概就在這裡。我也喜歡美食美酒，被pampered的感覺，但是在強大壓力下每天過day in／day out的routine生活，只要時間長了，好像也習慣了，不覺得有破財減壓（至少不要破那麼多財 :P）的需要。（沸水裡的青蛙就是這麼被煮熟的吧） 偶而和妹妹work from Valley Fair撿撿Hanna Anderson or J&J的deal，或是flickr上和眾鶯燕打情罵俏，被大家徹底違背事實的亂贊一通，就覺得神清氣爽百病全消。

但小資同學顯然對生活品質的追求不止如此。每天伺候兩主子的任務他可以勝任，但絕不享受。人模人樣杯觥交錯輕聲細語的晚餐才會讓他覺得人活著還有點意思。我的魚眼珠傾向在他眼裡，肯定也是個令人悲痛的改變吧。:P

當天

搬到灣區最興奮的事之一就是事無大小，時無早晚，只要有一點小理由，甚至不需要理由，就可以和妹妹相偕進行一切合法和非法活動。我們互扮對方生命中的第一女配角for dacades, 生日當天，當然最令人期待的，就是悠閒的和她共享一頓不需要喂食，吼叫，威脅，發火，更不用點teriyaki chicken for kids, and bento box for the guy的自由午餐!

Tanto不通人情的周一休息，我們只好去了大眾的sushi boat.

這個對卡路里斤斤計較到比三歲兒子食量還小的人，賣了她姐姐好~~~大的面子，對著大半桌的大小盤子沒有保留的依序進攻。恍惚間好像又回到無數年前在臺北大街小巷到處亂鑽，好吃好玩的東西對方一定是第一個分享的夥伴的年代。從很小時候的第一堂芭蕾，鋼琴前按下的第一個音符，穿著芭蕾舞衣打的第一場跆拳，甚至我的第一口鹽酥雞（因為太害羞了，我連上街買個路邊攤都得讓妹妹show me how to do it right），第一個到最後一個男朋友，第一個娃娃到（應該是）最後一個，甚至以後要拉皮要點斑，或是要進行任何自己下不了決心的衝動型活動，我的最忠實夥伴都是這個主意大大，意見多多，影響力無遠弗界，讓我既頭疼又依賴的妹妹。暖洋洋#4!

(某人要求沒有上妝的照片不准公開！不過我取巧一下貼個拇指大小的應該不算違規。:))



晚上公婆做了晚餐，吃完了帶娃娃們出去放風。小蜜同學和親耐的阿姨最喜歡的動物一樣 -- 光腳，沒有穿鞋子 -- 的首次踏在結實而微溫的水泥地上, 被牽著進行她的地球漫步。
暖洋洋#5!



不過為了抓住太陽的最後一點餘光沒時間回去換衣服or“補妝”，所以meaty thighs啦，crazy hair啦，bumpy face啦，都出來見人了，是唯三破壞畫面的地方。:)





活到這麼“高壽”理應做點反省活動的，但除了時間怎麼都不夠用以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釜底抽薪的辦法可以讓生活過得更有意義一些。所以，就繼續渾渾噩噩下去吧...

后記：暖洋洋#200! 當天大清早shu就給捎了信 -- 咱D為了慶祝丈母娘生日都豁出去，香艷了一把。這分心意，我只有以後讓蜜好好待人家，不許調皮，以為報答了。hugmate也老早在留言裡慶祝人家終于“有投票權”了，只是懶人到現在才看到。HUG!!!

蜜小乐续篇 -- 不可以忘記的時刻

忙碌的蜜通常一早就顶着她的毛头忙将起来，这里爬爬，那里看看，这儿啃一口，那儿摸一下，还时不时钻点法律的漏洞。

忙的虽然都是些小得不能再小的琐碎，但我不断提醒自己，一定一定不能忘记这些琐碎。
等到她下一个再下一个再下十个二十个生日，我都要记得这些片刻。
等到我很老很老，生命中所有发生过的大小事情都如过眼云烟不再重要的时候，脑海里仅存的一点记忆（好像terminator的机器脑袋里最后的那一点红光），一定要是蜜小小窄窄的脸上，从来不让人失望的那一片阳光灿烂。

小小魚在將走不走的時候，我就悵然的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忘記她滿地亂爬，還不時回頭望望的可愛模樣。一定一定要記住她也曾經是個四肢著地的小爬行動物。但時隔三年，我已經完全無法把她和爬聯想在一起了。這滿世界亂跑，昨天才開始把兩輪的scooter騎得呼咻呼咻，韻率感十足的孩子，真的曾經爬過嗎？

７个月的小小鱼

現在小蜜寶也迫不及待的要走了。雖然她很了解媽媽的心情，堅持到媽媽從紐約回來後才打點精神開走，但我悵惘的心情比以前多十倍不止。雖然所有人都覺得媽媽應該為娃娃的進步高興，保姆阿姨，奶奶，爸爸，逮著機會就興奮的帶著她練習，但是我好想告訴全世界，由她去吧。她晚一天走，就多一天是媽媽的心肝小驢蛋。

蜜寶是十足興奮型寶貝，沒事都可以自己笑得花招亂顫的，聽到什麼風吹草动，更是得趕緊過去偵查個究竟。限於坐騎的馬力，她再急切，也只能表現在小手小腳啪嗒啪嗒的節奏感上，聽起來七手八腳的聲勢頗為驚人，但對實際速度貢獻不大。

通常她匆忙趕到的時候,
-- 有時是為微波爐那“畢”的那一聲，
-- 有時是姐姐打開神奇的冰箱，
-- 或是爸爸乒乒乓乓load洗碗機的時候,
微波爐里的東西早已上桌，姐姐的冰淇淋已經下肚，爸爸也關上了精彩的洗碗機。

神情落漠的，蜜只好坐下來，抬頭望望上面的人來人往，企盼天上會掉下點餅屑面條，再不濟，一張貼紙一個筆頭也好。都沒有的時候，她只好自力更生，懶惰的爸媽總會留給她很久沒吸塵後，地毯起的小毛球，或是姐姐的長頭髮，來聊勝於無一下。

不知道有多少次，我看著安靜坐那儿的蜜越看越不對勁，阪開嘴一看，老天，白的紙片，藍的小屑（至今沒有搞明白那是什麼），紅的小顆，米粒，干的面條，半個cheerio（突然驚覺我們家的地板已經髒到夠喂蜜一頓飽飯的程度了!!），說不上出處的各式crumbs（可能還包括了姐姐干掉的鼻血 :P），她都可以很優雅而享受的送進小嘴裡咀嚼。

平常跟媽媽你儂我儂，蜜里調油的小人儿，這時候絕對是六親不認，誰要想從她嘴裡搶走好東西，那是要拼命的!! 五顆小牙徹底發揮功能，照準媽媽的手指就是兩排（零!亂!的! ）牙印。我早說過，我愛這兩娃娃勝過愛我自己（還很多），這點小咬算得了什麼？再疼也要把東西摳出來才能放過她。

還有一定一定不能忘的，
是她啊~拿拿拿拿拿拿的抗議聲，
啊~dei dei dei dei的喜悅聲，
還有啊~啊~啊~啊~啊~, 抑揚頓錯，婉轉溫柔的自我催眠曲。

這孩子是行動型的，所以噪音很少，幾乎不哭也不大出聲。她噪音最多的是吃飯時候，從頭抗議到尾。其他時候，都是個笑到眼睛不見了的小悶葫蘆。

所有的小聲音里最令人柔軟的，是開車時後面傳來一聲軟似一聲的啊啊啊啊啊。每次聽到小人儿唱歌似的哄自己睡覺，我就跟開車的寶爸說，有人快睡著了。不出幾分鐘，果然沒聲音了。回頭一看，小人儿頭一歪已經睡昏過去了。為了她的睡姿，我曾经非常緊張她脖子的硬度和發展。她從新生儿時期脖子就會以一種不可能的角度偏著，後來放床上好好睡她都這角度，就由她了。有人大概就是連睡覺时候都不安分吧。 :)


回眸，也許是她一輩子的註冊商標，我不需要时时提醒自己記得。:)

她在意你，所以回眸。
她想和你溝通，更要回眸。
她知道你擔心她，一定會回眸。

所以爬著爬著，會停下來，回眸跟你笑笑。
玩到一半了，會停下手邊的活計，回眸放點電波。
到危險的地方了，低聲一個NO~~~~~，她會停下來，坐下，回眸，然後轉身回爬，絕不讓自己身陷險地(knock on wood!!!)。
干壞事了，爆喝一聲下會立即回眸，燦爛的笑堆著滿臉，然後摩蹭一下看看有無轉環餘地，再決定要不要尊從母命。這些，都是她還沒有進入忘我境界時候的反應。

收拾露營傢伙時，我就知道小驢蛋肯定受不了誘惑，一定會過來視察。果不其然，我們才收拾好(我承認，要防她動東西的方法太多了，但我就想守株待兔的看小胖手怎麼這裡翻翻那裡摸摸 :))。小人儿早就不hopelessly的搖撼絕對搖不垮的gate，她硬擠開gate的小口，熟練的蹭出來。

(档案照片)
还知道头一定要先出来

我挤我挤我挤挤挤 (小心RG被挤扁 :))

大半个身体都出来了

不急不徐的慢慢抽出后脚

最后再来个金鸡独立！小宝贝成功越狱！

輕快的爬到大盒子前坐定，然後開玩。偷偷觀察她一陣后，我一聲：蜜，No~~~~。她嚇得手一縮，但聽得出媽媽語氣中的笑意，兩秒鍾又開始東摸摸西摸摸。

每一瓶都拿起来巅巅

糟糕，妈妈发现了，事情很不妙！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无辜的小宝贝。（眼睛还继续盯着好玩的东西）

趁四下无人，让我再摸一把吧。

後來聽到爸爸的腳步聲，才再次驚愕的hands off.

當然也不是所有事情她都這麼有商有量，撥cellphone, 啃cellphone charger, 玩remote control, 地上撿東西吃，是癮頭型活動，不是她不想聽話，實在是力有未及，she simply can not help it! 為此，我們母女關係一天要破裂個百八十回。

还有什么蠢事呢？她喜欢钻空!! 什么地方空出个小缝一定不能错过。沙发背后，立灯后面，bouncer下面，甚至浴室洗手台和浴缸间那几寸宽，手臂都伸不进去的地方，都可以一提气硬把自己塞进去。以后派她当间谍也不错，什么小空小缝都难不倒，被抓到了也是一张无辜的笑脸，让人无从追究起。

她才出生我就琢磨着自己和这个新玩具会以如何形式bond.
小小鱼是个腼腆，敏感，而有高度警戒心的孩子，只有在妈妈面前她才会彻底放松。
妈妈是她最安全的港湾和安慰。

蜜和姐姐完全不同。她的光热到处漫射没有焦点，她会自己审视情况不需要妈妈带着进入状况。
但是她需要观众，需要舞台。
所以，妈妈要永远当她最铁杆的粉丝
-- 笑得最夸张，尖叫得最大声，仰慕得最变态的那个。:)

365个快乐

对蜜来说，快乐是很容易的。

早上起床很快乐，
眼睛一睁开看到妈妈更快乐，
经过姐姐的房门更是要乐不可支，全身乱扭，尖声乱叫。
换尿布是不快乐的，但这不能怪她，谁一早把我摁下来不准乱动，还上来就动手动脚的我也不快乐。
地上乱爬是快乐的，
地上拣东西吃，尤其是垃圾桶旁边的不明物事是超级快乐。
不过被妈妈摁下来，把好容易攒进嘴里的东西硬挖出来那是***相当***不快乐的。:)

上车是快乐的，下了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赇一眼加州数月不变的阳光是快乐的，
抽空看一眼空荡荡的街头也是快乐的。
让保姆阿姨接过去亲亲抱抱，和Enzo小哥哥拉着小手吃早饭，和Oli哥哥互相磨磨摸摸，都是无上的快乐。

每天，她用所有能用上的感官，细细品尝(sometimes literally,“品尝”:)) 周遭能带给她快乐的一切人和物和事。

要怎么形容她的世界呢？
大概是水喝起来都像蜜，
人看起来都像花儿，
每件事情都像July 4th的烟火晚会吧。

所以不能说她是傻乐，小人精对周遭有很敏锐的观察和模仿，但她会很快把所有人事物列为好人好事好玩，于是就很欣然的接受甚至享受了。月亮的两面，她只看到明亮的那一面。不好的那面，譬如jar food, 譬如不能放进嘴里的东西，譬如臭轰轰的尿布，只占总表面积的5.28%.

带着这么一个娃娃，如果我必须总结每天的心情的话，那也只能说，是快乐。过去一年，她就这么举重若轻的带给了我们365个快乐。

一年前的今天，一个肿眼皮儿（晕！一年的时间居然还不够她消肿的！），肉滋滋（再晕！肉都到哪儿去了？！），名字还在妈妈不好使的脑袋里挣扎的小娃娃，准时在她的due day, 一个blue moom,又是妈妈农历生日那天里出生了。抱着她我觉得自己这辈子最重大的任务终于完成，在那个AC开了太冷，关了太热，护士每隔半个小时骚扰一次的恢复室里，我痛苦并快乐的琢磨着和这娃娃到底会以什么方式bond.

回到家后她狠狠睡了十天，白天晚上的接着睡，怎么晃都晃不醒，连喝奶都是虚应个故事。满十天那天早上，娃娃妙目微睁，然后就，睡完了！从此这个神采“奕奕”的娃娃绝对不辜负自己的名字，醒着的时间绝对比睡的多，而且从死睡到彻底清醒的过程可以在两秒钟内完成。姐姐那个三个月前只能清醒的玩一个小时，六个月前三个小时，一岁的时候才进步到4-5个小时的准则完全不适用。才多大，就可以撑着一个午觉过一天！每天多出来的时间里，这个娃娃都用来干什么了呢？

写到这里，先祝娃娃生日快乐，生性懒散的妈妈一定要在今天昭告天下(好像她是什么要人似的 :))：

我们蜜满周岁了!!!



但文章且待我慢慢整来。待续。。。